曾經有人充滿疑惑的問我:為什麼要對山謙卑?
我完全回答不出來,直到昨天去北藝大跟宗芹帶的舞蹈治療
做了簡單的真實動作,聽大目教授講藝乘,
我才漸漸明瞭。
我曾在上山前焦慮盤旋,擔心所有明日不能擔心之事
踏上山徑我以為我已經與山和平共處,
走在前人走過的路上,做過盡可能仔細的算計
但儘管怎麼樣簡單的山,都有狂風暴雨、陡路倒木卻總能磨失心智
有所有想不到想的到的意外都會發生
越是親近越是感到不解、無法解、真的不是我能理解。
是痛苦、困惑,更是洩氣。
我曾經以為我以跟這人建立起關係,唱歌喝酒談心
怎不知一回頭又見他另一個真實,真實與真實間彼此碎裂
碎裂成時間與機緣,我以為我以明瞭這塊土地與這人的關心
才知道越是親近越是瞭解無法親近。
頹然。
認了吧,這樣洩氣,這種頹然,最是不甘心。
也許唯一的出路只剩謙卑,對山謙卑、對人謙卑、對土地謙卑
世界永遠比我們想像的多一些,甚至是很多一些。
但也唯有讓山徑引領著的時候
承認了人不曾征服自然,也不會征服自然。
唯一能夠學習的是依存於自然的律法之下與其共處。
才會發現,自然不曾刁難誰誰誰
只是無私的按照他的節律運行著。
運作著狂亂的毀滅與堅實的美麗。
於是鳥依然叫、樹影依然透過青綠的陽光
而此刻並非我在此受罪,而是我選擇在這
也因為認了自己的選擇,所以此刻的我
真的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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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的網誌來由有點囉裡囉唆,所以先把要講的話講完
再來囉唆。
在觀者與動者互換的運作之中,我決定我也要紊亂的場中邊緣保護你
他右肩疼痛不能自己,突然一聲吼叫
我雖肉體精神還固著在他身上,精神卻彈開了
他是如此盡力在展現他的痛與之奮鬥,我何能保護你?
在認了我根本不能保護你的時候
我變的很小,只能看著你感受你的呼吸和狂笑
去承受你所展現的一切,我不是contain
而只是裸露在空氣中的石頭。
然後我才想起騎著單車用腳走路時
所遭遇的事情和難過。
但當自己就這麼認識到不能與自己微薄的能
卻也就不那麼難過了。
2 則留言:
上周去看了楊力州的征服北極,
在影片結束前,旁白(還是某個主角)說著,沒有征服,誰也沒有征服誰。
當選手們決定走進北極的長征,那早已不是場爭一二的比賽了,只有與自己的對話:要走下去或放棄?然而,既然繼續,只能謙卑的與天寒地凍、大風大雪,還有北極熊一起共存。
力州那天說著:每天睡前得先用棉花棒把鼻水清乾淨,以防低溫的結冰讓呼吸道卡住;醒著睡著就是要活下去,一個晚上會驚醒三、四次,因為怕自己就醒不來了。
我說:當人到了北極後,一切回歸到人類最原始求生的極致,得活下去。
其實我們本來就不適合北極,常常想著,人類真是可怕的生物,侵占了地球,訂定了法律,馴化了一切,要狗要貓都得會看紅綠燈...你說,他們的色盲要怎麼辨識呢?
人定勝天是有限度的,而人也該有限度的適可而止啊~
他寫的蠻貼切的
不過很多時候不用到北極
就可以體驗到怕自己醒不來的感覺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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