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月28日 星期一

大風。幡旗。墳墓

越過林間溪溝,走在清人日人泰雅族人的足跡之上
輕輕推開民族意識造成的歷史傷痛
血染的古堡肅殺的戰場已經不復存在
有的只是一顆顆不知道從何而來又該歸向何地的心靈。

雨天沒有鳥聲,寂靜的像是前人湮滅的路跡一般
一夜大雨澆熄了熱血的喧鬧
卻滋養了新生的花朵,是那樣的小巧寂靜卻如此的美麗
新生的喜悅在靜默中溢散開來
在每一次屈身彎腰時,我獨自享用著

時而被吹散的大霧,山頭若隱若現的展開
從不能寄望自然該給我什麼天氣或視野
但是每一次美好卻毫不吝嗇的給予,
也許因此才有不斷踏上旅途的人們。

李棟山莊的雜亂秩序我漫步其中
獨自猜想莊主的心思
給我一種眷村的熟悉感
這山頭上一片小小莊園
這老人後半輩子的努力經營。
看到幫他除草修電線的人,我安心的多。
門板上的提詞,木板搭建而成的圖形
如果寶藏巖的老兵們曾經遇到莊主
這裡的牡丹是否會更加美麗
每一片門板是否會更加硬朗
這些大陸的文化,在軍旅生涯的赤條條
到了台灣的一切從簡卻努力生活著的小小夢想
如果有一天觀看的方式
被拆解為象徵及符號背後的渴望
再結構後,也許
那些雜亂,會比世界偉大建築還來的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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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李棟山回來了,背著一顆濕答答的背包
這趟旅程很開心,但是也化開了某項糾結
所以我繼續承接著溢散開來的鄉愁
謝謝他寄信給我,告訴我不用尷尬
但我躺在床上我告訴自己,回不去了

這是一群可愛新朋友,在feedback的時後
我卻有一種明明很想繼續卻強忍著的反胃不適
我回信告訴他說:

除了我老了之類的話
我覺得我已經沒有辦法再像過去這樣努力投入一個社團
跟隨著社團內的氣氛心無旁騖的玩耍了

也許很久很久以前,在我試圖穿越萬芳高中禮堂
從最後面的廁所奔向遠在兩個籃球場之外的合唱的團員
被老師抓住要求去除玩心全心工作的時刻,
那些心無旁騖就已經過世了。
只是現在,陣陣大風才拂去墓碑上的泥土,
又過了五年。

所以有些時刻,我無法參與
某些該有的結構,我是黑洞
不清楚狀況的新生會問,那璟瑜呢?他怎麼沒說?
而有感我奇怪的存在的老人則跟我一起不知該如何是好。
謝謝這些可愛又真誠的人願意讓我這顆硬梆梆的怪石頭躺在洞口
也許在逝去之後,我就必須不斷的面對這樣子個人疏離與社團制度間的衝突
直到有一天我一個人。

從那時候開始的分裂
有時候仍須與所謂的大陽具奮戰
需要被接納和被信任
卻又厭惡擺出什麼事情都有十成把握的鬼樣子
至今我分裂的也許還不錯
可以理所當然的讓人感到莫名其妙
也膽敢莫名其妙的騷動別人的分裂
在山上一次次新的自陳,我才知道
過去的三個月我努力的講話和書寫
都在我人生中留下些什麼。
在一次次的大霧中行走我漸漸的瞭解
為什麼我離不開自然,過去的我做了些什麼
又收穫了些什麼,而更加的感謝與我相遇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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