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11月15日 星期六

南庄‧向天‧矮靈祭-1

南庄‧向天‧矮靈祭-1

暌違已久的矮靈祭終於到來,這次與我同行的小妞共有六位,
馨如、小冬、胤萍、幸會、書帆、秋、胤萍和陶子(唯一一根草)

公車上的買菜的叔叔阿姨人很好,很和藹
還有一個似乎是外省口音的爺爺提醒我們記得要下車

是延續了夏天尾聲在南庄認識的朋友的邀約
而七早八早便開始規劃,出門前臨時有些狀況急轉彎
見不到阿健、老楊和世鈞,卻帶了一群小妞上山去。

中午前,因為停電的緣故,南庄桂花巷寥落冷清,
在烈日底下鑽入小巷吃上一碗沁涼入心的冰鎮桂花湯圓
只能空想,轉往附近找尋附近的剉冰和愛玉,
付出賣觀光客的價錢以及稀少的料。
就連南庄市場裡讓我朝思慕想的乾板條都受停電的緣故
讓我不得其門而入,這是一餐受挫的午餐,導致暴食的晚餐。

填飽肚子後,八個女生四台機車,離開了南庄
經過東河、石壁,到今日目的地神仙谷,上次我來不及去的地方
客家人推薦、泰雅族推薦,唯一的叮嚀是千萬不要下水
水流湍急緊鄰著漩渦深潭,但平緩的石頭卻容易讓人失去戒心。
所幸最近鄉公所重新整修,規劃了可去及不可去之處才重新對外開放。

神仙谷

神仙谷大合照
準備中

公司出遊?


吃果果排排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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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誰說暴食不好呢?
回到了南庄老街,秋隱約透露出想吃客家湯圓的意願,
於是兵分三路,我去買了丈母娘魯豆乾、幸會小冬去買了烤鴨,
其他的人則坐在某間客家湯圓店裡,吃吃喝喝
丈母娘魯豆乾就在我們停車處的對面,入味的薄片豆乾配上老闆的特製沾醬
成為一道最美味的開胃小菜,另外不論下酒閒嗑牙都堪稱佳作
因為太好吃了,來不及照相,但魯豆干在南庄的大廟廟口左側非常好認

等待烤鴨的到來,滷肉飯、米糕、客家湯圓、檳榔花,也紛紛上桌
幾個女生吃的津津有味,尤其烤鴨不管整隻半隻對一個隻身在外唸書的學生
不管在份量上或是金額上都是一大負擔,所以趁大家聚集的時候,
點上一隻共享吮指的樂趣!

吃完晚餐,走到客運站搭往向天湖的車,矮靈祭已在天黑之後開時
而我們貪圖美味,吃飽喝足之後,姍姍來遲

向天湖靠近祭場的周圍,燈火通明,所有妳想的到廟會夜市會出現的
這裡都有,我半開玩笑的說,這裡根本是賽夏族的園遊會碼
烤魷魚、蘿蔔湯、貢丸湯、射氣球、藥燉排骨、杏仁茶油條、烤山豬肉...等
有些價錢相當昂貴,所幸我們遇到的攤販,卻也真真實實的裝了一大碗的蘿蔔、豬肉給我們
更不斷的叮嚀我們,湯不夠可以再來加,救濟了一群凍壞的小女生們。

祭場內矮靈祭的第一夜,是請靈的儀式,也是整次祭典中
氣氛最嚴肅的時候,長者的低吟,不高亢亦不見女聲
搖擺著臀鈴,使得族人們持續的踏出整齊的步伐。

臀鈴


清楚點的,像人臉


偌大的『引路幡』在場中舞動奔馳,如龍珠般引領著矮靈
前來,穿梭會場。與賽夏族人共舞。
在黑夜中,舞陣時而捲曲時而舒展,由年輕人為首,婦女於後段
而我總會見到較有經驗的中年人帶往內衝陷捲曲,
每一身體彼此拉扯卻又彼此依靠,誰站太外面、又誰該往內
都是人人關注,又人人實踐的過程,誰快踩到火堆
什麼時候群眾應該退後,在他們心中都有各自的公道
就像臀鈴紛紛的和著步伐響亮著,眾聲喧嘩我卻聽到一種賽夏人的韻律。

豆家的引路幡-傳說中不能自家人扛

交錯而過的引路幡


突然間一位約八十歲的老爺爺出現在人群中,直接走向帶頭的中年人
像是指點了幾句,倏乎舞陣捲曲儼然成為了捲曲的最中心,
一群舞動的年輕生命,有男有女,包覆著這位長者
既是瘋狂又是歡樂,做著不確定的習俗,卻毫無畏懼。
這一幕對我而言竟是如此奇異。

巧遇新竹大隘祭場的朱姓主祭,我問為什麼隊伍要這樣
捲曲攤開、攤開又捲曲,他說這是在講當初矮黑人們
連著琵琶樹,滾到河裡,不斷的捲曲如滾動的樹木般。
我又纏著他問了一堆問題,北賽夏與南賽夏的不同、以及他的族人們
引路幡是什麼,到最後他忍不住說,妳星期天來碼!

請容我在這邊記錄一下我所聽見的,即便這違反了文章書寫的形式
今年由苗栗向天湖的南賽夏,首先開始為期三天矮靈祭
而隔天傍晚,則由新竹五峰大隘的北賽夏開始為期三天的矮靈祭
矮靈祭的程序大抵相同,而每年主要的主祭場分為向天湖及大隘
同時也是南賽夏及北賽夏的區分,我身處南賽夏的地盤
聽著北賽夏的故事,那宛如另一個國度,他們的年輕族人多半不會講賽夏語
但是卻會講泰雅族的話,不知是否因為這個緣故
北賽夏的朱姓主祭特別要求南北賽夏的矮靈祭錯開一天
好讓第一天,北賽夏有機會來南賽夏一同跳舞,
而最後一天也希望南賽夏到北賽夏的地盤,一同送走矮靈。

朱姓長老說,我們年輕的族人已經不會唱歌了,雖然現在有羅馬拼音
比較標準,可是曲調卻難以傳承,邀請南賽夏們來,跟我們族人互動
就算學一兩句賽夏族語都好。我似乎感受到他的急切,
也因此他說:妳星期天來碼。對我而言不斷的在腦海中迴響著。
(北賽夏是山地山胞,南賽夏是平地山胞不僅在行政劃分上不同,他們不常往來,
再一次前意識架構中,不假思索的架構,成為了強而有力的壓迫,疏散了族群)

後來因為在場邊的火堆腳癢難耐,跑去停車場逛逛攤販
貪了幾杯小米酒,回到場邊,
據說馨如他們以進入場中與他們共舞,又被趕了出來
至於為什麼會被趕出來,也許主祭朱家是溝通的問題吧。

遇到的賽夏族人施伯伯告訴我們,我們正在請矮靈喝酒
等到他們醉了,外面來的人便可以進去跳舞,
腦海中卻浮現了辛勤勸酒的賽夏族人和等待跳舞的外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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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晚去,看來今天矮靈酒量不錯,跟賽夏族人們一起跳舞的希望越來越渺茫
向天湖海拔將近八百,入夜後驟降的低溫,
讓我場外的火邊與不認識的人圍火取暖聊天
賽夏、泰雅、客家人、閩南人、外省人以及已經混血到分不出是哪裡的人...
全都向著火堆,我們的湖向著天,而向著火堆的我們,
伸出的手既是需求溫暖又是害怕灼熱
形成了一種種渴望又保護的手勢,
保護自己免於火灼也保護這堆小火,渴望祂不斷的燒著。

我想起佛洛依德,想起社會對孩童說明不要玩火的禁制
如果有天我們都能一起跟火相處,既渴望他又畏懼祂,
共享祂的恩澤共感祂深邃的危險
那我們還需要這些無限上綱的教條和恐懼嗎?

很慶幸遇到施伯伯,回想起來,我決定這樣稱呼他,沒有特別的原因
只是因為他的平易近人和真誠讓我會很想念他。
十二點之後的一個小時與他們的相處,讓我體驗到很多
也堅信了一些事情,那又是另外一些故事了,也許明天,也許後天
也許是我改完考卷的那天,我會再寫寫那些對我很重要的事情

在這之前我會努力記得的!

2008年11月4日 星期二

金門半日遊

因為某位同學過太爽
讓我忍不住也要上來佯裝有出門玩得樣子
實際上貼完照片要來抱怨了

昨天的金門半日遊,去金門的原因不明:p
(一定要謝謝王小冬大師親筆畫的地圖)
(妳什麼時候要成名阿,我還有一張你的照片耶XD)

到金城後,第一目標是壽記廣東粥,最後因為油條啃太多
只好捨棄牛肉麵。邊消化邊去找奇香
買我朝思慕想的米香,後來跑到總兵署去閒逛
熱情的解說員告訴我總兵署的辦公流變
並且告訴我附近有一間好吃的閩式燒餅,可是要一直走小巷喔!
我開始了小巷之旅,卻找不到燒餅:p

看到一個窗戶,被我拍的歪歪的,原來是不知名洋樓


門前有隻貓看到了嗎?


洋樓全貌,已經荒廢雕刻很漂亮,隱身在小巷之間


總兵署


榕樹氣根的顏色很奇幻


小冬母校-金門高中


衝往金城公車站的路上,鹹糕開了

小冬用金門台語講的腔調好像小鳥在叫
聽起來有種很可愛又說不出的喜感讓人不禁想模仿他又好害羞>//<

沒有多很多的相簿
金門半日


最近瘋狂的出差(不要問我為什麼出差去做什麼)
還記得以前學姐問的時候我才建議他不要用這個part time餬口
因為這是一個虛多於實而且每個月的收入極不穩定的工作
卻想不到最近收入量暴增,套陶某人的話
我們進入了一種勞力密集的產業時期XD

這星期出差四次,有近有遠,扛了一袋一袋的用品
又接了兩次工作
騎機車回家的路上,一直想著這是貧賤夫妻百事哀的感覺嗎
可是我明明稱不上貧阿?

至少就貧乏或是貧窮的概念來說,我都稱不上會餓死在路邊的狀態
大概是對匱乏的想像吧
想像再也沒有下一次工作的樣子,所以不斷的吸納
形成沒有斷口的界線?仔細想起來碩一上的時候也是這個狀況
前一刻正打算休息,才踏進電梯
又接了助教的工作。

也許真正恐怖的並非貧窮而是對匱乏的想像
想像那個不再有人願意借用我的時間能力豐厚我的荷包的機制之中
而也許真正應該恐懼的是失去主動性及思考能力的貧困
其實背後隱藏著是賭徒式零合遊戲的恐懼
而這些恐懼,都深深的反映在我們習以為常的市場機制之中
當我多摳幾毛你就少幾毛,錢這個東西
不是妳多一點,就是我少一點的概念之中。

可是在匱乏的背面,究竟我需要多少
『錢永遠不嫌多』這句話
跟中國人『存著做準備』的姿態似乎有某種不同
一種是再賺錢之前的自我低語
另一種是在收之前的自我盤算
前者面對的是無止境可能指向匱乏的未來
後者則指向一個為了更穩定的將來
因為慾望是無限的,將前一句話納入後一句話之中
「迴歸」的路顯的更加渺茫。

漸漸的,我已經習慣,去相信那些慾望幻象終將屬於我
為了這些幻象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辛勤工作
買不起的房子,開著租來的車子,
(某種程度向銀行貸款"租"來的)
絕對有還沒問世的衣服、包包和鞋子,足以讓我相信
值得我繼續繼續的工作賺取那個與生命無明確關連的貨幣

各式各樣的買空賣空,在勞動後的需索無度,
有幾個人看的到海岸?

我似乎不應該把所有責任都推給整個市場機制
只是想說出我剛剛想到的

一個早上的空腹忙碌,終於回家
滿足的吃完了一份蛋餅、土司和紅茶之後
再度提著大包小包回到了樓下停放機車的地方
我望望昨晚小貓睡覺的地方,打開車廂拿出最後一袋用品。

『終究,這是一場工作,一個妳情我願的市場機制
每個人都得到該有的報酬,做著自己的工作
因此,在制度的破碎之中,沒有人會感謝你,也沒有人會記得你』
喀一聲,關上了坐墊

剪碎了的是那些對要與不要的遲疑
以及一樣拿錢卻存在了情義與否的可動性。